因果離開前曾說過,以夏悠竹的身體狀況,至少得休息個七天才會醒過來,但她卻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自己下了床,讓牠措手不及,慌張地低下頭來,輕輕將她推回床鋪上去,直到她穩穩地坐了下來之後,七羅才又重新抬起頭來,吐著舌頭舔舐著夏悠竹的臉龐。

「悠竹大人,您……您怎麼自己下床了?因果大人吩咐過,您必須好好休息才能讓傷口痊癒。」

「是因果幫我療傷的嗎?這回狀況反而顛倒過來了啊。」

夏悠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的白色長袍,坐在床上稍作喘息,想起了之前回到過去時,自己與萊特一同替因果治療的事情,忍不住苦笑著。

她緊握著手中的白色武士刀,直接向七羅問道:「七羅,雙葉竹去了哪?為什麼我的仙器不見了?」

「這、這……」

七羅面有難色地收回了舌頭,別開了眼神,看起來似乎難以開口回答這個問題一樣,反而讓夏悠竹更加擔憂。

「說實話,七羅!」

「當時牠不在場,不清楚那個狀況,所以妳還是別逼牠了。」

替七羅解圍的人從房門口走了進來,臉色沉重的看著夏悠竹蒼白的表情,以及慌張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七羅。

沒料到他會出現在這裡的七羅,驚訝得張大了眼,隨著他走進來的腳步,漸漸將身體往旁邊退開來,低著頭從窗戶鑽了出去。

夏悠竹看了倉促逃跑的七羅一眼後,沒有說什麼,回頭對上了已經將椅子拉開來,在她面前坐下來的男人,有些尷尬的對他笑了笑。

「梨璃還好嗎?」

「她沒事。」角走將兩手交叉放在胸口上面,不太高興的瞪著夏悠竹。

這也難怪了,畢竟梨璃會離開頤園居,回到百花園,全是因為她的關係。如果她沒有將那封信拿給梨璃,那麼也不會讓角走跑到百花園去找她,甚至險些丟了小命。

就是因為愧疚,所以那時她才會盡全力保護她跟角走的安全。

但角走可不是為了責備她而來。

「妳確實該多休息,以妳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沒有辦法跟千娘戰鬥的。」

「我自己的傷我自己清楚。」夏悠竹揮揮手,不介意的說著。

從小到大她為了練劍,不知道已經受過多少次的傷了,只不過以往都是被木刀打傷,而這次是被真刀砍下去。

皮綻肉開的感覺,還殘留在背上,讓她想起來都有些害怕,可是當時她根本顧不了這麼多,只想著要阻止千娘繼續危害其他人的性命安危。

然而卻因此打到讓自己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停頓一會之後,夏悠竹將手中的白色武士刀橫放在自己的眼前,問道:「我現在只想知道雙葉竹去了哪,他才剛回到仙器裡,照你說的,應該需要很長一段的休息時間吧?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為什麼會不在這裡。」

「……雙葉竹被千娘奪走了。」

「什麼!」

聽見角走說的話,夏悠竹緊張得馬上站起身來,無奈又因為這樣而拉扯到背上的傷口,一秒後又讓她痛不欲生的倒在床上抽蓄著。

一直到過了幾分鐘之後,她才又面紅耳赤的輕咳幾聲,翻身起來坐在床上。

她強忍著背上的刺痛感,冷靜下來之後,才又重新看著角走的臉。

角走倒是沒什麼反應的鐵著一張臉,對她說道:「妳傷得很重,就算是醒過來了,可以像這樣活蹦亂跳,但還是得好好休息一下。」

「在雙葉竹被千娘搶走的這時候養傷?我可沒有這麼沉得住氣。」

夏悠竹知道角走這是希望她不要太著急去把雙葉竹奪回來,一方面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身體,與千娘對上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但方才在夢中的那個記憶實在是太過深刻,讓她無法就這樣乖乖地待在這裡養傷。

她知道千娘奪走雙葉竹的目的,是希望她去找她,雖然她也不喜歡這樣正中敵人的下懷,但她還是十分擔心雙葉竹的安危。

翻身下了床之後,她將掛在旁邊的衣服拿起來換上,而角走也看起來不像是要阻止她一樣,只是沉默地坐在那裏,任由夏悠竹在那忙碌。

角走的沉默,讓夏悠竹有些好奇。在將衣服換好、把武士刀掛在腰間後,她回頭問著角走:「你不阻止我?」

「我來這裡並不是打算阻止妳做任何事情。」角走垂下眼簾來,語氣平靜地說道:「妳要怎麼做,是妳家的事,與我無關。但若是妳的選擇會危害到梨璃,那麼屆時我將會出面與妳為敵。」

夏悠竹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角走會說這樣的話,再怎麼說,她也不可能跟心地善良的梨璃為敵,對她她只有抱歉,沒有其他。

但她仍然將角走這句話牢記在心中,對他點頭示意後,立刻走出了房門。

然而她才剛離開門口一步,就看見正對著房門口的庭園裡,站著一個雪白的身影。那人將目光牢牢地鎖在她的身上,彷彿一秒鐘都不願放開她一樣,雖說夏悠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被她注視了,但她卻覺得,這一次的眼神與之前不太相同。

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難以形容。

「施狼。」她輕聲低語著對方的名字,只不過是輕輕的一聲呼喚,遠處的人便立刻豎起了頭上的那對白色狼耳,以飛快的速度來到夏悠竹的面前來。

但是他卻是與夏悠竹保持著一段距離,似想靠近她,卻又不敢更近一步。

覺得奇怪的夏悠竹也還來不及開口問什麼,角走便從房裡走了出來,迅速跨過夏悠竹的身旁,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他眼眸中的冰冷令夏悠竹緊張得抿起雙唇,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角走會與他為敵的預感。

走過她身旁的角走,很快的就消失在夏悠竹與施狼的面前,無聲無息,來去彷彿一陣風一樣。

施狼看著角走離開的地方,眼神銳利的提高警覺,對夏悠竹說道:「悠竹大人,請小心那個男人……他是不屬於任何一方的,雖說妳曾經捨命幫了他們,但那個人是不會因為這樣而對妳有任何偏袒。」

「嗯,我知道。」

夏悠竹幽幽地回答著。

角走散發出來的氣息,並不友善,但也不是殺氣,這樣就已經足以向她表明他現在的立場了。

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角走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就像是在等她醒過來一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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