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與敵之結盟

 

卓以然知道自己不該把氣出在宇文秉的身上,剛才宇文秉說的話,並沒有錯,反而是他自己加諸於太多感情在這件事情上面,才會造成剛才那種尷尬的場面。

可是,他已經那樣對宇文秉大吼,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拉下臉來去見他。

他明明知道在搭檔死後,被留下來的那一方可以再另外找人搭檔的,否則,留下來的人也會漸漸被這遊戲吞噬,成為「生物」。

這是遊戲規則,是他剛開始就囑咐過宇文秉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他就好像是在跟之前的自己作對一樣,說出來的話跟自己的反應完全不同,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在自打嘴巴嗎。

可是,記憶不會隱瞞住自己的內心情感,當宇文秉說出口的時候,他彷彿就見到那一晚的許星河,在失去自己的搭檔之後用冰冷的語氣對他說出口的話──

「搭檔那種東西……不想再擁有了……嗎?星河,妳當初說這句話是真心的,還是……」

他將臉埋入自己的左手掌心中,冰冷的水滴從他的頭髮上滴落,但卻仍然無法讓他的心恢復平靜。

為了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他獨自來到了離第二校舍有段距離的其他校舍,想藉由自來水的冰冷感來讓自己恢復平靜,可惜這麼做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用處。

在他閉上雙眼,趴在洗手台旁的時候,一個緩慢的腳步聲慢慢地靠近了他,當下他並沒有多想什麼,直接將放在旁邊的眼鏡拿起來,戴了上去,回頭對著來人說道:「你這傢伙跟過來做……咦?」

忽然,一個強而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壓制在旁邊的牆壁上,才剛戴上的眼鏡因為這粗魯的動作而掉了下來,但他還是在那瞬間,清楚的捕捉到對方的長相。

那張臉他沒見過,可是對方的眼神卻確實地對他透露出了殺氣。

「唔嗯……你、你是誰……」

雖說身為「盾」不會受傷,但是被掐住脖子也還是一樣會感到難受,可悲的是,他因為有著不會死的設定存在,所以他必須在對方鬆開手之前一直承受著這份痛苦。

而對方似乎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才對他出手的。

「那個該死的學生會長把星河藏到哪裡去了!」

「什……什麼?」

「我說星河人在哪裡!」

「唔!」

對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讓卓以然幾乎要無法呼吸,腦中空白一片。

想死卻又死不了,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好……難受……」

「星河……星河被你們那個學生會長藏起來了對吧!」

「你、你到底是誰……」

「這不是重點,快告訴我星河人在哪──嗚!」

問話才問到一半的男學生,眼角餘光見到了向自己揮過來的拳頭,立刻就鬆開了掐住卓以然脖子的手,往後遠遠跳了開來,蹲在地上狠狠的瞪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班長!」

宇文秉接住了卓以然癱軟的身體,擔心的看著摸著脖子狂咳嗽的卓以然,再次將可怕的銳利視線往眼前的那個人身上掃過去,緊咬著下唇。

花了點時間思考之後,決定先來跟卓以然道歉的宇文秉,沒想到他竟然會離開第二校舍,獨自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當下他想也沒想的就追了上來,結果見到的就是卓以然被人掐住脖子威脅的場面。

沒想到他才離開卓以然不過短短幾分鐘而已,就讓他遇上這種事情,宇文秉的內心頓時充滿自責,當下眼前的人就成了他的出氣對象。

「你這傢伙竟然敢對班長出手!」

「少來阻礙我!」

兩人同時氣憤地對對方大喊,也同時在看清楚對方是誰之後當場愣在原地。

忽然之間安靜下來的氣氛讓待在宇文秉懷中的卓以然,清楚聽見了玻璃破碎的聲音,頓時臉色蒼白的低下頭來。

宇文秉的腳下,正踩著他的眼鏡……

「宇文秉你這傢伙!」卓以然想也沒想的立刻朝宇文秉的後腦杓狠狠拍了一掌,痛得讓他抱著頭蹲在地上,同時也注意到了自己腳下的玻璃碎片。

瞬間,他的臉上一片慘白。

「班班班班……班長,這是……」

他僵硬的抬起頭來想要跟卓以然確認在他腳下的是不是他的眼鏡,但是當他看見卓以然的臉色時,就算不用他回答也能夠知道,那就是卓以然的眼鏡沒錯。

但是卓以然卻很快收起了惱火的表情,將他的頭壓低下來。

「哇!班、班長?」

就在卓以然將他的頭壓低之後,他的頭頂上揮過一個拳頭,讓他想起了那個男人的存在,馬上就舉起手來直接抓住了那隻向他揮過來的拳頭。

兩人視線對上的瞬間,那個男人便咬著牙低吼出他的名字。

「宇文秉!你跟學生會那群人是一夥的嗎!」

「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遇上你啊,蔡平蒿。」早在剛才就已經認出那張臉的宇文秉,冷著一張臉看著他。

而蔡平蒿更是不悅的瞪著他說道:「沒想到你這傢伙也跑到這裡來了啊,但是你的頭髮……是嗎,原來你是特殊靈。」

「是啊是啊,我可是比你這毫無變化的人特殊多了喔!知道的話就給我滾遠一點,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宇文秉不耐的扭著拳頭,看起來就是一副隨時可以準備跟他開打的樣子,蔡平蒿自然也不干示弱的揚起嘴角,露出令人畏懼的可怕笑容來。

他們互相跟對方說完話之後,便各自向後方退了開來,與對方拉開安全距離,不過,一直待在宇文秉懷中的卓以然卻在聽見蔡平蒿的名字後,張大了雙眼,趕緊拉住宇文秉的衣領,讓他低頭看著自己。

「班長?」

一低下頭就看見卓以然神色有些慌張,還以為他是因為眼鏡被他踩壞的關係而感到害怕,原想出聲安撫他,但卓以然卻是著急地向他確認著:「你說……那個人是蔡平蒿?」

卓以然因為看不清楚的關係,只好緊皺眉頭,非常用力地看著宇文秉,像是在瞪他,不過宇文秉倒是因為看到卓以然沒戴眼鏡的樣子,回想起初次跟他見面的場景,露出了懷念的表情。

久久沒得到回應的卓以然不耐煩地朝他揮了一巴掌,頓時讓宇文秉清醒過來。

「好痛──班長你幹嘛打我?」

「誰叫你露出一臉猥褻的表情來。」卓以然皺起臉來看著他,他只是看不清楚而已,不代表他瞎了。宇文秉露出癡呆表情的樣子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讓他忍不住氣憤地對他說:「再說,現在應該不是讓你發呆妄想的時候吧!笨蛋!」

「啊,說的也是。」宇文秉想起了蔡平蒿的存在,便將抱著卓以然的雙手鬆了開來,讓他待在原處,輕拍他的肩膀對他笑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雖然眼前幾乎看不太清楚,但不知道為什麼,宇文秉的笑臉卻清楚地傳入了他的腦海中,讓他張大了雙眼,驚愕地看著他轉身背對自己,打算獨自一人過去跟蔡平蒿戰鬥。

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抓住他的衣服,頓時讓宇文秉欲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卓以然。

似乎發現自己做了蠢事,卓以然馬上鬆開了手,臉紅著低下頭來,但宇文秉卻是笑嘻嘻地對他說:「放心,我不會殺了他啦,把他趕走就好了對吧?」

卓以然點了點頭,任由宇文秉從他身旁離去,不讓他發現自己正在顫抖。

他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剛才的那瞬間,他已經將宇文秉與記憶中的另外一個人重疊在一起,這讓他忍不住害怕的想著,宇文秉是不是會像那個人一樣拋下他離開。

即使他很清楚,宇文秉不會這麼做,但他卻仍然無法消除內心的不安。

他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緊緊握起,抬起頭看著與蔡平蒿戰鬥著的宇文秉。

蔡平蒿的手邊沒有武器,只是單純用拳頭與宇文秉戰鬥,所以宇文秉也沒有要將腰間繫著的油紙傘拿出來戰鬥的打算。

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對上蔡平蒿,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狀況下與他見面,但蔡平蒿卻似乎不在乎他以前打了他這件事,而是一直追問著奇怪的問題。

「你這傢伙跟學生會是同一掛的嗎?星河在哪裡!」

「我才不是!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女人在哪!」

一個個都是跟許星河有關的事情,已經讓宇文秉快要瘋掉,他不懂為什麼每個人都在找許星河,好像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跟她有關一樣。

這讓他對「許星河」這個人更加的不爽,不爽因為她的事情而害他跟卓以然吵架,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遇上蔡平蒿這個麻煩人物,也不會讓卓以然遇上危險。

蔡平蒿和宇文秉之間的戰鬥雖然在他們看來很平常,但看在卓以然的眼中卻不是那回事,雖然現在沒有眼鏡的他看不清楚他們兩個人在打什麼,卻還是能夠看見他們的身影迅速向對方揮打的動作。

沒有眼鏡對他來說有些麻煩,可是眼鏡已經被宇文秉踩壞了,他也沒轍。

有宇文秉在的話他也能夠稍微安心一些,就算沒有眼鏡,他也知道宇文秉一定會保護他,那個人就是這樣的一個傢伙。

「看樣子,你們似乎遇到了很麻煩的靈狩者啊。」忽然間,卓以然的手臂上傳來了圓鏡的聲音,冷靜的對他說著:「不過,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浪費在這裡了,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嗯,我明白。」卓以然嚴肅的壓低雙眸,嘆了一口氣。

他不明白為什麼連蔡平蒿都對許星河的失蹤感到這麼緊張,在這之前,他根本沒有聽說過蔡平蒿和許星河有什麼關係,但是解見說過,蔡平蒿之前跟他們對上的原因,是因為起了紛爭。

難道說這個紛爭來源跟許星河有關?

「淨是些搞不懂的事情,真麻煩。」

聽見卓以然低咕著的圓鏡,忍不住笑道:「就是因為搞不懂所以才會想去弄清楚吧?」

「那麼你可以幫我把那個恢復原樣嗎?」

卓以然指著地上被壓成碎片的眼鏡,對圓鏡提出了要求,然而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從他的右手臂上鑽出了一隻頭上長著角的青藍色水蛇,溫柔的在眼鏡的四周圍繞了一圈之後,回到了卓以然的手臂中,而眼鏡也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他看著恢復原樣的眼鏡,伸手將眼鏡從自己的腳邊撿了起來,重新戴好。

不過剛恢復視線的他,抬起頭來看見的竟然是朝自己飛過來的樹,而且還是連根拔起的整棵大樹。

他呆了一下,完全來不及閃躲,不過樹卻沒有砸中他,而是從他的身旁迅速飛了過去,這時他才發現那兩個沒有大腦的男人已經開始隨便向對方扔擲身旁的東西了。

「那兩個半斤八兩的笨蛋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兩個笨蛋有點相像的卓以然面對這樣的狀況,也只能長嘆一聲,深吸一口氣之後對宇文秉喊道:「夠了!停下來!」

「啊,班長。」

聽見卓以然的聲音,宇文秉馬上就停下了拳頭,但是對方沒有。

一個紮實的拳頭穩穩地打中了宇文秉的左臉,想當然爾,這個拳頭的攻擊老老實實的返回了卓以然的身上去。

與宇文秉不同,卓以然沒辦法承受這個拳頭的威力,馬上就因為這個拳頭而兩眼翻白的昏了過去。

接下來,宇文秉慌張的尖叫聲就這樣劃破了天際。

「班長啊啊啊啊──」

 

 

「痛死了。」

「哇啊啊啊班長,你的臉比以前大兩……唔嗯!」

還沒把話說完,宇文秉馬上被卓以然的膝蓋重擊腹部,全身顫抖的趴在地上,只差沒昏過去而已。

卓以然毫不留情的將冰枕放在腫起來的臉頰上面,到現在嘴巴裡面還有血的味道,感覺得出蔡平蒿的那一拳打得不輕。

「盾」受到攻擊只會受傷,不會死,但是對於這樣的狀況來說,很容易就會讓人陷入瘋狂,所以成為「盾」的靈狩者之中,也有不少因為這樣而發瘋的人,甚至心靈扭曲。

不過卓以然可不是那種有著脆弱心靈的人。

他看著即使被自己狠狠踢了一腳,卻還是擔心他臉上傷勢的宇文秉,即便臉上的傷仍然在隱隱作痛,他還是沒有那個心思去理會這件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宇文秉這張臉,他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傷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甚至連痛的感覺也減退不少。

「嗚嗚我還以為班長你會死掉──」

「誰會因為一個拳頭被打死啊!」

卓以然再次用腳狠狠地朝他的背踩了下去,說真的,他不懂這傢伙的腦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東西,「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八個字用在宇文秉的身上真的是再適合不過了。

他一邊敷著臉頰上腫起來的傷口,一邊看著被五花大綁放置在角落處的蔡平蒿,翹起腿來坐在椅子上面,像個至高如上的皇帝那般,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他。

剛才在看他倒下後,宇文秉便發了瘋似的朝蔡平蒿狂打一頓,好在他趕緊爬起來阻止這傢伙亂來,先讓他把蔡平蒿綑綁起來後帶回來第二校舍這裡,不然蔡平蒿的搭檔恐怕就要倒楣了。

從蔡平蒿的身上沒有傷口這一點,卓以然很清楚,這傢伙是有搭檔的靈狩者。

注意到卓以然的視線,蔡平蒿頓時渾身一震,臉色鐵青的顫抖道:「你你你你想做什麼!可可可、可別以為我蔡平蒿會怕、怕你這傢伙!別別、別以為你把我帶帶帶帶帶到這個恐怖的鬼地方,就就就就有辦法從我口中問出些什麼來!」

看得出來蔡平蒿已經完全陷入了慌張之中。

原本卓以然以為蔡平蒿會是個有腦袋的傢伙,至少在他聽見的消息中,蔡平蒿是個很會指揮手下的靈狩者們行動的領導人物,也是多虧了他,這個學校的地圖擴展速度才會變得這麼快。

目前這個遊戲世界裡的學校,大約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地區都是由蔡平蒿負責開拓的,因為這樣,蔡平蒿的手下有不少忠實於他的靈狩者,也讓他們那個團體越來越壯大,甚至到了會讓其他靈狩者團體害怕的地步。

他不是不懂解見不想跟他們對上的原因,畢竟解見的團體並不大,而且又是處於中立狀態,再怎麼樣也不會想去跟其他靈狩者團體起紛爭吧。

可是,解見都已經如此小心翼翼了,卻還是招惹了最不該招惹上的人……

「喂、喂!你你你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我我我、我勸你最好還是趕快放了我,否否否否則我撂人來殺了你!」

蔡平蒿仍然在那邊大吼大叫著,想利用威脅的方式來壯膽,不過對卓以然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原本他以為把蔡平蒿帶來第二校舍,是想利用第二校舍在外界可怕傳聞來讓蔡平蒿安分些,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造成了反效果。

這個第二校舍是連蔡平蒿那些人都不敢踏入的地方,將這裡封起來的人,就是蔡平蒿手下的那些靈狩者,雖然他不知道當時他們到底遇見了什麼,但他很確定,蔡平蒿的人很害怕這裡,也不敢踏入這個地方,那麼──這裡就自然成為了最佳藏身地點。

想到這,卓以然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來,奸詐的推了一下眼鏡,看著汗如雨下的蔡平蒿。

「啊──派人來這裡殺我?那還真是辛苦了,我倒是想看看你那裡有多少人敢踏入這個地方呢。」

「惡魔!魔鬼!你不是人!」

蔡平蒿的眼淚根本是用噴的從眼睛裡噴出來。

他早就聽說過卓以然的事情,但是他只知道這傢伙是個離群索居的人,不喜歡跟其他靈狩者接觸,更不用說是個喜歡單獨行動、不跟人搭檔的怪人。

可是沒想到上次他派手下去跟解見討公道的時候,這傢伙竟然讓自己的搭檔出手幫助了解見他們,據他派過去的手下回報,卓以然的搭檔是個強到不像話的傢伙,不過他卻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跟他水火不容的宇文秉。

「一定是你把星河藏起來了對不對,一定是你這傢伙!」

「星河跑去失魂花園了,你知道的吧?不然你也不會派手下去失魂花園找她。」

「唔!」

聽見卓以然說的話之後,蔡平蒿當下止住了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但表情卻還是很沉重的樣子,像是個倔強的小孩。

看他這麼急切地尋找許星河,應該是有什麼原因才對,於是卓以然便想了一下子之後,向他問道:「你這傢伙是『劍』吧?」

「……是、是又怎樣。」蔡平蒿很不悅的回答著。

能夠跟身為「劍」的靈狩者對戰的,只有「劍」,所以從剛才他跟宇文秉的戰鬥,不難猜出蔡平蒿的身分,可是,卓以然卻沒有看見蔡平蒿使用武器。

不過,會丟下搭檔獨自一個人行動的「劍」,不常見。

「你這麼急著要找星河,該不會你是星河的搭檔?」

「不……不是,我、我找她是因為私事……」

提起許星河的事情,蔡平蒿就變得安分許多,也讓卓以然更好問話了。

許星河是「盾」,蔡平蒿是「劍」,雖然他知道許星河已經不打算跟其他人搭檔了,但他還是必須確認一下蔡平蒿跟許星河之間的關係。

不過,在確認蔡平蒿並不是許星河的搭檔之後,卓以然又勾起了嘴角來。

「喔──不是啊?這樣的話就算盡情打你也不會傷到星河吧。」

「惡鬼!魔鬼!你這沒良心的傢伙!」

「班長才不是!他只是冷血而已!」

「你這笨蛋跟他一起吵什麼鬼!」

不知道何時從地上跳起來的宇文秉,很快的跑到蔡平蒿的面前替卓以然出氣,但卻馬上被卓以然伸出來的拳頭狠狠的敲在後腦勺上,頓時又讓他痛得蹲在地上,兩眼含淚的抱著頭。

「班長你怎麼老是打我。」

「那是因為你欠打。」

卓以然很簡單的將自己的理由說出了口,然後推開礙眼的宇文秉,垂下眼看著蔡平蒿蒼白的臉龐,沉默下來。

「喂,我說你……」

「幹幹幹幹幹嘛!」

一想到卓以然又要對自己做什麼事情,蔡平蒿就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由於他現在被五花大綁不能動,所以只能像個毛毛蟲一樣的往後緊貼著牆壁,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不過卓以然的下一句話,卻頓時讓蔡平蒿和宇文秉兩人同時愣住。

「要不要跟我結盟?」

沒想到卓以然居然會做出結盟這個要求來,蔡平蒿整個人更是無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而宇文秉也是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卓以然會要跟蔡平蒿提結盟的事情。

卓以然曾對他說過,太過複雜的團體只會引來不必要的紛爭與混亂,所以卓以然才會遠離群體,獨自去尋找離開這裡的方法,可是這次卻是卓以然自己提出來,而對象還是跟他水火不容的蔡平蒿。

如果讓解見知道的話,解見反應恐怕會比他還大吧。

「等……等等,班長,你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我們要跟這傢伙結盟,有我就夠了啊!難道班長你不信任我嗎?」

「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就眼前的需求來提出要求而已。」不明白宇文秉內心吶喊的卓以然,將手中的冰枕往他臉上一扔,摸了摸左邊臉頰,「你現在就給我安分點,乖乖聽我的話就好。」

「可是……」

「閉嘴!坐下!」

「是!」

卓以然一聲命令,便馬上讓宇文秉乖乖地端坐在椅子上面,雖然看起來是聽話了沒錯,但宇文秉卻仍然用著可憐兮兮的眼神盯著卓以然看。

兩人就像是主人與忠犬一樣的關係,讓蔡平蒿頓時看傻了眼。

「你的回答呢?」

忽然,卓以然的一句話將他拉回現實,這才讓張著嘴巴的蔡平蒿抬起頭來,呆愣的看著卓以然,腦中一片空白的點了點頭。

「很好。」卓以然將兩手環抱在胸前,用鼻子哼了一口氣,「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結盟關係了。」

卓以然霸道的態度,讓宇文秉和蔡平蒿無法反駁。

就這樣,這份結盟關係就在卓以然的一句話當中,成功建立起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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